如果再早個幾年看,我想應該會有更多感觸吧。

  不只是因為以前的愛情觀幾乎完全建立在身心的衝動上,並且,為了某些因素,之前的戀愛經驗並不能那麼直接的公開。即使並非道德壓力,卻還是會對他們之間的相愛多了一種認同感。隨著年齡的增長(雖然年紀也不是真的很大),那種不帶理性的狂熱似乎也漸漸散去了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也許還稱不上成熟,但卻更細膩、更理智,也嚮往更長遠的價值。當我認清何謂「代價」和「覺悟」時,我離艾瑪.包法利和安娜就已經愈來愈遠了。

  電影相較於小說讓我比較深刻的地方是卡列寧這個人。或許是當中很多爭吵的部分不夠清楚(為了放入更多魚水交歡的鏡頭?),卡列寧枯燥乏味、冷漠的部分徹底的被宗教的愛與包容給掩飾了(也因此讓我感到更多同情與敬重)。

  據說托爾斯泰很喜愛農村景象,而《安娜》當中的農村景象一直都跟在列文這個角色身邊。我對列文帶有特別的情感,因為他和《戰爭與和平》裡我的同名人有類似的際遇:求婚,然後對象被唐璜那一型的人搶走,回農村整治家業,接著再度遇上所愛的人(只是後者過沒多久就死了)。這兩個人是我在俄國文學當中,發現自己有最多相同特質者-體貼、為喜愛的人相當盡力,但缺乏自信。另外一個角色,是《卡拉瑪佐夫》裡的阿遼莎。他既單純又正直,並且相信每個人都是好的,是我看過杜斯妥也夫斯基小說中最令人喜愛的角色了(他本人應該也是這樣想,只可惜生命燃燒得太快,欲以阿遼莎為主角寫的小說便與未來的讀者無緣了)。

  看到預告片時,我真是覺得毛骨悚然-我沒什麼想像力,對文字的解讀就只是單純地讓符指進入腦中,但沒有任何畫面(也就是知道「它是什麼」,卻不知道它應該長成什麼樣子)。當這些人物、舞會和農村景象出現在我面前時,我被拉進他們當中,並且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人所表現出來的樣貌。但小說卻是以相反的方式來認識一個人:我先藉由對話和心思來了解他的思想,再來型塑出一個帶有此種價值觀的人,對於角色的認識多是由內在出發。電影則提供了一種不同的角度,讓我清楚帶有這些行為思想的人,是如何生活在現實世界當中。

  於是,我也更了解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那個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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